close
這次你回家,陪了父母去了父親的家鄉,也去了你成長的地方,
回到了高雄自己的宿舍,聽著羅大佑的鄉愁四韻,
也思考起對於你所謂的鄉愁,是屬於何方.....

~~~~~

鄉愁四韻

作詞:余光中 作曲:羅大佑

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
那酒一樣的長江水
那醉酒的滋味是鄉愁的滋味
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

給我一張海棠紅啊海棠紅
那血一樣的海棠紅
那沸血的燒痛是鄉愁的燒痛
給我一張海棠紅啊海棠紅

給我一片雪花白呀雪花白
那信一樣的雪花白
那家信的等待是鄉愁的等待
給我一片雪花白呀雪花白

給我一朵臘梅香呀臘梅香
那母親一樣的臘梅香
那母親的芬芳是鄉土的芬芳
給我一朵臘梅香呀臘梅香

~~~~~

在那還要註明籍貫的年代,你總是填寫著父親那你全完陌生的故鄉-"彰化",
而你身份證字號的A字頭表明著你在台北出生,
台北市吳興街逸翠山莊的房子,是你記憶中第一個家,
這時候在十幾口子大家庭的鄉愁是
屋後將在幾年後發生土石流的山坡、世貿中心倒映在池子飄揚的國旗與池中錦鯉。
十年後,已成為高中生的你有一次搭錯公車,將錯就錯搭到了6歲前生長的吳興街,
記憶中寬敞的馬路、高大的樓房消失了(不,只是變小,並沒有消失),
你不知道記憶的中家哪去了?你不知道是因為長大讓你視野變寬廣,還是人們總是會把記憶放大?

在你人格成長的就學階段,一家四口與祖父祖母來到了苗栗銅鑼,
這是個在你讀國中以前,連7-11都沒有的小鎮,
這時你是個台北來的外地學生,混在一群客家孩子間,慢慢地交了許多的客家小朋友,
也漸漸聽得懂些許的客家話,也因此成為你台語說不流轉的最好理由。
到了國中,你已經是來自銅鑼到苗栗市讀書的孩子了,
天天通勤單純的日子,在山城的山陵間短暫的穿梭,
那是除了讀書、除了支持的棒球隊解散、除了純純的情竇初開,根本沒什麼好煩惱的年代,
你還未離開家,甚至不知道鄉愁這個詞的意義。

你在苗栗度過了都市孩子不能體驗的愉快童年,在客家鄉親樸實而刻苦耐勞環境下成長,
也難怪等你長大後很多人說你不像台北人。
準備高中聯考時,儘管你的家在苗栗,你心裡明白總有一天會"回到"台北,
於是你考上台北中正高中,雖然身為台北人,還是成為了班上少數的"外地生",
那段寄宿於士林舅舅家中日子,你把社團當作另一個家,讓你十六七歲的夏天額外的充實,
這時候的鄉愁,變成了牛背山上開滿的梧桐花、後龍溪裡抓不完的溪蝦、庭院中叫不停的知了,和總是隨風飄來淡淡的七里香。

你說你家在三重蘆洲,你卻對三重完全不熟,
是因為在你高三時你們家才從苗栗搬到北縣,
活動範圍已經集中在台北市士林北投一帶的你,理所當然會對三重不熟。
雖結束了外宿生活,但你住的家,反而是個相對陌生的環境。
因此大學到了高雄的你,你的鄉愁可能有陽明山的花季、淡水的夕陽、士林夜市的喧鬧,甚至會有忠孝東路明亮的街道,卻沒有三重蘆洲的點滴....
也許在你心中,這你現在稱之為家的30坪不到的小房子也只是人生中短暫的寄居吧。

高雄,這個你生活將近五年的地方,你說你已經喜歡上南部的生活了,
你說這裡天氣很好,不像台北時常下雨,因此你可以常常騎上你在這裡愛上的單車;
你還說不知道為甚麼,你19歲以後喜歡的女孩都在南部,
你喜歡上個屏東女孩,現在她是你一輩子的好朋友,
後來又喜歡上了台南女孩,因此你心中也認定了台南是個好地方,
當然還有個你以為是近水樓台的高雄女孩,
雖然撈月不成反落水,卻也不能改變你對高雄的留戀,
已不只一次對母親說你畢業後想留在南部工作。

這次你回台北,更加感覺到了無法掌握台北,
你覺得對於台北這樣人潮擁擠的大城市,是無法掌握,只能被其掌握。
你跟好朋友約吃飯,卻完全沒概念有什麼好吃的餐廳,
甚至不知道該約在哪一區,最後只好選擇了到處都有的知名連鎖餐廳;
而在高雄你隨隨便便可以想到好幾家吃過或沒吃過有特色的餐廳。
雖然台北公車捷運很方便,花費時間卻也長,你想騎車出去,
卻不知道騎車的路線該怎麼走,也不知道哪裡有停車位;
而在高雄,只要一台機車,你便可以把所有想去的地方走透透。
雖然你還是全家對台北市最熟悉的人,但你對龐大擁擠的人潮、眾多與快速的資訊步調,
以及相對遠距的空間與更多的交通時間,確實無法像掌握高雄一般自得。
其實你也知道,你對於台北的無法掌握,只是你因為沒有在那裡長期生活,
只要讓你回去那裡生活一段時日,你絕對掌握的不會比在高雄差,
甚至許多事你並不需要掌握,但你還是不喜歡那擁擠的人潮與太多的雨天....

於是家在台北的你,夢裡的鄉愁有了西子灣的風、旗津的海、柴山的土、南部的陽光。
至於高雄會不會是你未來生根的故鄉? 你當然不知道。
這次你母親提到了南港也有許多工作機會,考慮搬到南港你就未必要留在高雄工作,
你也持開放態度,因為在你的觀念中沒有什麼是絕對的。
你載父親去機場的途中,
父親也說桃園機場這裡有高鐵,以後機場捷運通後去台北也很方便,
有朋友建議乾脆在這買房子,時常搭機回國也方便,你也覺得不錯。
也許因為習慣,因為不想改變,你還是把高雄當作第一選擇,但未來誰也說不定。


你真有過鄉愁嗎?
你待過新加坡,儘管那邊街道整潔乾淨,但你卻有對台灣馬路的鄉愁;
你去過西班牙,儘管那邊天空湛藍,但你卻有對台灣時而灰濛天空的鄉愁;
你更到過中國,儘管那邊地廣物博,但你卻有對台灣食物的鄉愁。
也許你還不知道你未來生根北部南部?
但你知道你的鄉愁已是不同於詩人對長江水、對海棠紅的愁,
而是水牛、稻米、香蕉、玉蘭花,對美麗島的鄉愁,
不管是苗栗人、彰化人、台北人、高雄人,你始終只認為自己是台灣人,
不管北中南何處,只要在這美麗島上,你家人愛人所在的地方也就是你鄉愁所在之處。

其實你也知道你還年輕,沒長期離開這個島根本來不算真正離鄉過,
關於鄉愁種種,也只是你的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,
但不可否認的,你對生長的環境有很深的感情。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supery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